晋文公和秦穆公围攻郑国，因为郑国曾经没有以应有的礼遇对待晋文公，而且依附于晋的同时又亲附于楚。晋军驻扎在函陵，秦军驻扎在氾水的南面。
佚之狐对郑文公说：“国家危险了，如果派烛之武去见秦穆公，秦国的军队一定会撤退。”郑文公同意了。烛之武推辞说：“我壮年的时候，尚且不如别人；现在老了，不能干什么了。”郑文公说：“我没能及早重用您，现在由于国家危急而来求您，这是我的过错。然而郑国灭亡了，对您也不利啊。”烛之武答应了这件事。
夜晚（有人）用绳子把烛之武拴着从城墙上送下去。见到秦穆公，烛之武说：“秦、晋两国围攻郑国，郑国已经知道要灭亡了。如果灭掉郑国对您有好处，那就冒昧地用（亡郑这件事情）来麻烦您。（然而）越过别国而把远方的郑国作为您秦国的边邑，您知道这是困难的，哪里用得着灭掉郑国而给邻国增加土地呢？邻国的势力雄厚了，您秦国的势力（就）相对削弱了。如果（您）放弃（围攻）郑国而把它作为东方道路上（招待过客）的主人，外交使者来来往往，郑国可以随时供给他们缺少的资粮，对您也没有什么害处。而且您曾经给予晋君（惠公）恩惠，他答应给您焦、瑕这两个地方。然而他早上渡过黄河回国，晚上就修筑防御工事，这是您所知道的。晋国，有什么能够满足呢？把郑国作为它东面的疆界之后，又想扩大它西边的疆界，如果不使秦国土地减少，将从哪里取得它所贪求的土地呢？削弱秦国来使晋国得利，希望您考虑这件事。”秦穆公很高兴，与郑国签订了盟约。派遣杞子、逢孙、杨孙戍守郑国，就回国了。
晋国大夫子犯请求（晋文公）出兵攻击秦军。晋文公说：“不行。如果没有那个人（指秦穆公）的力量，我是到不了这个地位的。依靠别人的力量，又反过来损害他，这是不合乎仁的；失掉自己的同盟者，这是不明智的；用混乱相攻取代和谐一致，这是不符合用武之道的。我们还是回去吧。”晋军也就离开了郑国。
